Helen寫了一個mail給我,說她們家有兩個小孩,一個兩歲,一個五歲,還有一隻不兇的老狗和一隻貓。這使我差點昏倒! 真該死有小孩!! 這麼小!! 還兩個!!....即使她提議會想辦法到機場接我,我也感到欲哭無淚。雖然沒提起孩子們是不是有個爹,她想必還有個年紀不大的老公。那,那我到底在這兩個禮拜內,每天要跟多少人講話打哈哈呢?何況Helen為什麼要特別強調狗老了又不兇,卻一點也不說她家的貓怎樣,這明明就是分別和歧視嘛!對動物也不放過,我更是感到情況不妙。
但是我還是去復建了。無論如何,這次一定得面對現實。復建師是個女士,她跟我握手後,關上了門。她沒有穿鞋子,問我:「您是M女士嗎?我們的約是11點半嗎?」「是!我是!不好意思我遲到五分鐘。但是B城我不熟,您這裡不好找。」她笑笑猜我今天應該沒有花太多時間找車位,那是因為現在是死城一般的暑假,再過一個星期,生活的步調會完全起死回生。嗯!我說我瞭解。我暗暗欣賞她赤腳的樣子。
她不只沒穿鞋子,還穿著露出整個背的短洋裝。她引我進去治療室,我當然知道接下來就是要躺在那個躺椅上。只是躺椅對著的是一扇鋪著半透明窗簾的大窗,大窗外是像許多眼睛一樣的小窗。我一邊寬衣解帶一邊開玩笑的說,我不會有危險嗎?我不會被偵測到嗎?...不不不!,她說:沒有人會看到我們。
沒有人知道當時我每天六點到店裡去做什麼,以及二十二點才夜歸回到郊外的住處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現在秘密已經溜出來了。現場當然有我清晨與夜晚留下的足印,以及被我的對手喝掉的酒的空瓶。全部的人都知道了!尤其那些在王子街廣場喝冰飲料抽煙打屁的流浪漢與他們的狗。每個人和每隻狗的舌尖都帶著慾望。
那樣的舌尖,嘿!不管眼神是多麼疲憊還是頭痛多麼令人難忍好嗎?你心知肚明,那舌尖,其實就是喘息、低吟,咳嗽、親吻等等,必經的地道。
嗯!秘密終於溜出來了。
(好玩!Auden的這首詩-At Last the Secret is Out-一再讓人自覺是城市裡一間不舊不新的小店店員。雖然不太確定這間店,我是老闆兼店員還只是個僱聘者。不過再過幾天我就得自己一個人去愛丁堡了。這是第二次去。而我非把握機會,進一步印證這個已經溜出來,目前不見蹤跡的秘密不可。)
At Last the Secret is Out
--Wystan Hugh Auden
At last the secret is out,
as it always must come in the end,
the delicious story is ripe to tell
to tell to the intimate friend;
over the tea-cups and into the square
the tongue has its desire;
still waters run deep, my dear,
there's never smoke without fire.
Behind the corpse in the reservoir,
behind the ghost on the links,
behind the lady who dances
and the man who madly drinks,
under the look of fatigue
the attack of migraine and the sigh
there is always another story,
there is more than meets the eye.
For the clear voice suddenly singing,
high up on the convent wall,
the scent of the elder bushes,
the sporting prints in the hall,
the croquet matches in summer,
the handshake, the cough, the kiss,
there is always a wicked secret,
a private reason for this.
4 comments:
這句精彩!
你心知肚明,那舌尖,其實就是喘息、低吟,咳嗽、親吻等等,必經的地道。
這首詩,這首歌,這個被鬼狂吻的古城-愛丁堡,這一切混在一起....不精采,很不可能啊!
Easygoing心中的愛丁堡不知道是什麼氣氛。我寫這篇時只是憑感覺以及幾年前來這裡的一點舊的記憶。可我現在人正在愛丁堡了,還是被一團神祕吸引著。
突然想到那京都也是鬼城的感覺,但空氣飄浮的游塵,成份又不同了...
關於城市,愛旅行的你,應該又會有更奇特的感應了。
這首原詩我讀了,雖然有些意義還不是搞得很懂,不過流出的詩意還是很濃的,謝謝你提供我讀英詩的機會,你寫的那篇,前面像是一則散文,一到「那舌尖,其實就是喘息、低吟,咳嗽、親吻等等,必經的地道。」,我想這就是詩了!如果可以,這種以英詩為本,作延續性書寫的模式,可多試試!
啊啊,你好。真高興讀到你的回應,也謝謝你自“詩不落國”來訪;我該常常去你的國度閒步,呼吸詩新鮮的空氣,也許真的可以有益很想寫東西這件事的健康。
這文算是即興草寫,寫下來的這幾則幾乎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意識裡,場景在歐洲某個古老城市的小店,於是店本身就成為串成虛構故事的主線。
寫成愛丁堡是巧合,因為我當時剛好準備上路。其實理想的城,比較應該在法國南部,我住的地方。Auden的詩只是像養料那樣,飢餓時一塊好吃的麵包,供應能源啓動文字進行而已,不是文章的本源。當然這詩我也看不懂,但我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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