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29, 2010
讀吉田修一《最後的兒子》
吉田修一真聰明,要不是他的提醒,還真難瞭解,為什麼要讓人討厭你,只要跟他說「我在寫詩」就可以了!嗯!他是不會想要抓住讀詩集的你的。都已經痛到流這麼多血了,有人還是得硬撐地說:「⋯⋯沒事,我沒事。」並且有人還會冷血無情地回答說:「擋路啦!你給我滾開!」
我的天啊!要不是吉田修一,我們兩個還真笨啊,不知道其實我們的演技都真好。
所以在Bagnols-sur-Cèze這個小鎮的超級市場裡頭,旁邊的自助餐廳兼咖啡館,混著本週排行榜流行歌曲雜音的一個嘈雜卻對我是安靜的角落,三個小時後,我不得不闔上《最後的兒子》,因為文章的最後說:肚子餓了。
他們要去吃東西了。他們吃完東西還有殘局待理。可我的肚子不餓。
我的肚子不餓。我在想,到底是文字,還是作家吉田先生,還是長得像作家吉田先生,愛玩文字的他,射出了清冽的光芒呢?我歪著頭,一直想一直想。每天早上熱盒裝的巧克力豆漿時,盯著照片中穿黑襯衫戴無框眼鏡的他,盯著他那張被磁片貼在微波爐鋼板上的照片中眼睛,我也歪著頭,也一直一直想。
當然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不明白那清冽的光芒來自哪裡,只知道它讓我目眩地張不開眼,我雖然頭腦還算清楚,但是也可以說已經因他而意亂神迷。所以這個時候,我只好進去超級市場。
超級市場的入口就是書攤。暑假前上市賣得好的書堆聚著,也有十來本。作者是誰多半沒聽說過。只認識Jean-Louis Fournier與Nancy Huston。
F先生又出了一本小說叫《Poète et paysan/詩人與農夫》。我站著,然後蹲著,一下子就幾乎可以讀完了。念電影的巴黎學生畢業後不待在城市,卻到北方鄉下的村莊餵牛,穿著沾著動物大便的工作塑膠靴子,每三秒鐘就狀似痛苦地問自己,到底跑來這個鳥不拉屎牛拉屎的鄉間做什麼。呵呵,還蠻好玩的。
H女士呢?多產的她,一本一本的作品,都是以不是母語的法文書寫的。捧著她的新書,還是很令人驚歎。這次的《Infrarouge/紅外線》涉及一位攝影記者的內心風暴。就知道,又是痛苦的靈魂,感情激烈的筆觸。嗯!這書不可能好玩,所以,可要躺在舒服的沙發,慢慢糾纏。
啊!⋯⋯不知道是不是痛苦射出了清冽的光芒?因為有時候,痛苦,是會以發不出聲音卻又哀嚎著,呼吸很困難,淚珠一顆一顆滾下來,那樣的狀態跑出來,而被文字工作者捕抓住的。
總之,這文,原本想要題名為“小鎮超級市場的書攤”;現在,就當它算是閱讀吉田修一《最後的兒子》的心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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